生き恥
鬼灭日黑不逆不拆。

【鬼灭/缘严】明明如月

175杀人诛心,我决定逃进平行世界里再也不要回来。

我真的几乎不写现paro,会让我主动搞这个,证明我已经疯了。

ooche。族繁不及备载。有路人注意,戏份还不少。

收尾有点软了,写缘一太累了,你们只要知道这该死的是个he就好了。








  我所爱的人,他孤傲如同天上明月,脆弱如同梦中飞花,美丽如同水岸边兀自折落的一朵枯红山茶。

  而他可以自由地对任何人展现他的孤高,他的美,甚至他的脆弱——独独将我排除于外。




  继国严胜刚刚碰到自家大门的手把,背后就传来了他这时最不想听见的声音。

  「你要去哪里?兄长。」

  他分明是选好了在继国缘壹进浴室洗澡的时候才出门,为什么这会弟弟已经围着一条短巾,一副我洗完了的样子站在他身后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他甚至觉得地上一路湿淋淋的都是水滴。

  于心中默念了千百次与你何干哪凉哪去最好给我把地板擦干净之后,严胜最终还是缓慢地吐出了几个字:「……工作。」

  缘壹点了点头,于是更多水珠从他未干的发上断线般坠下,严胜越发心疼起地板来了。

  「太晚了。」

  「……今晚和客户……约了晚餐。我必须去。」

  说完他不给缘壹继续瞪着他看跟再开口说哪怕一个字的机会,直接伸手拽开房门侧身闪出去啪地甩上门。

  一气呵成。



  对于没能成功跟亲生弟弟分居这点,继国严胜终始是相当懊恼的。如果可以,他很希望从毕业的那个瞬间就再也不要看到弟弟那跟自己差不多是同个模子浇铸出来的眼睛鼻子脸或者任何一个细胞,然而,总之,就是事与愿违。

  原因吧,他倒也心知肚明。无非就是自己以「堂堂」第二名的成绩从警校毕业,最后却拒绝进入警界任职,父母八成是担心他脑子坏掉了干出些什么耸人听闻的事情来,坚持要弟弟和他一起租屋同住,甚至他们说这话的时候,坐在一旁的餐桌上一脸波澜不惊地往碗里扒饭吃的弟弟,手臂上就若无其事挽着一串不知道哪里来的绳子,看上去还挺结实。大有你不从我们也得把这事办了的气魄。

  他还能怎么样呢。他又打不过继国缘壹。这事他在警校里早就不能更凄惨深刻地感受过无数次了。

  所以他摆出一副比弟弟更加无风无雨的平静面容,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实际上也没得拒绝的提议。严胜在比进警校前更早的时候就学会了一件事:要在他这个不管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举动时都维持宛如面部肌肉尽数阵亡般一号表情的弟弟身旁展现自己的威严,就只有一个选项。

  成为比继国缘壹更加面瘫的人。


  严胜并不后悔习得这个技能,甚至觉得挺好的,不提学生时代,这至少无疑对他干的营生大有助益,毕竟很多时候,他只要负责面无表情地往人前面一站,就能把对方吓得缴械投降。同事童磨坚持说是因为他散发的杀气与压迫感过于可怖,但他觉得这跟表情基本就是一回事——哦,或许还跟他戴的半脸面具有关,那是他上班第一天时老板交给他的,他一看就嫌那时还是一片死黑的面具过于朴素,于是福至心灵地在上面给加了两双瞪得又大又亮的眼睛。

  不但能掩盖面孔,还兼具混乱他人的效果,可以说是最适合进行债务催收工作的面具了。严胜觉得相当满意。

  当然,今天出门时,他也带着那个面具,不过收在包里,准备等接近约定地点时再戴上。要是堂而皇之地戴着出门,简直就像求着弟弟来逼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一样。

  微微蹙了蹙眉,严胜决定把注意力从无关紧要的弟弟转回到这次的任务上。宽松地说起来,他并没有欺骗缘壹,他的确是要去和人吃饭——只不过地点不是在餐厅而是在酒店套房,而对象也很难称得上是客户。

那是最近一个在他们公司的活动范围忽然窜升起来的组,规模不大,但也比他们人多,原本老板和严胜都因为冲突不算太多而一直无视,没想到前几天对方却忽然向老板提出了友好谈判的请求,唯一的条件就是要求本次谈判必须让公司中实力最为高强的「黑死牟」独自前往。

  老实说,严胜是打从心底想拒绝的。太可疑了。但既然老板已经对他提起了,那必然没有任何好事。

  是的,老板——鬼舞辻无惨,一口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犹豫都不带的。

  黑死牟,难道凭你一个还不够收拾他们全部吗?老板一脸轻蔑的发言听上去相当有理有据,所以严胜放弃了反驳。

  只要是老板的决定,不管是单刀赴会也好还是黑死牟这个他听到时差点想直接翻身走人的昵称也罢,他可没有太多拒绝的余地。


  这就是继国严胜现在不得不戴着他标志一般的面具,贴身小腰包里只收着一把仅有基本防身功能的折叠刀和手机,一个人面对该组的若头及两名手下的原因。

  酒店选的挺好,装潢雅致,落地窗旁设着一张小桌和两把椅子,那若头微笑着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他也就毫不客气地坐下了。旁边虽说还有并不小的双人床,但大概是接待客人坐在床上未免失敬,两名手下便还是一同跟侍者在不远处笔直站着。

  侍者替他们开瓶斟上了酒,严胜盯着玻璃杯正思考要不要喝,坐在对面的男人就先开口了。

  「您……想必就是黑死牟先生吧。容我失礼,能否让我一睹您的尊容,好确认一下呢?」

  看上去还很年轻的男人笑咪咪地说出了如他自己所说,十分称得上失礼的话。

  严胜一时有些无语,但很快他就领会到了这句话更深层的意思。

  「你……知道我的…长相?」

  「这个嘛……您可以自行想像,可能我只是想看看您的脸呢。」男人笑得温润如水。「虽说会戴着这…惨不忍睹的面具的肯定只有您了。」

  「……」

  严胜很想反驳对方比刚才更失礼的,对自己审美观及创意的刻薄批评,但很快地他又再度意识到这根本没有意义。沉吟数秒,他便摘下了面具,摆出了自己最淡漠冰凉的表情,冷冷地直直望向男人。

  本来严胜就没有特别想隐藏长相,大致上还是为了遵从无惨的规定——他可一点都不在意被人找到家里去,如果被找麻烦能让缘一改变心意不要再和他住在一起,那可谓天大的好事——,既然无惨给他找了这么个糟糕差事,小小违反一下他的话又何妨。

  男人摩挲着玻璃杯缘的手指跟他的呼吸一同停住了,但也只是很短的一瞬间而已。

  「果然…是你。」他低喃。

  严胜确实听到了这句话,但是他寻思一回,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有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他的手下倒还有打过两回的,于是也就左耳进右耳出了。


  事后想想,他是应该要更留点心的。

  不然也不至于发生那样完全针对他个人的悲壮惨剧了。



  差不多两杯红酒下肚,继国严胜就意识到自己中套了。

  他并不是酒量特别差的人,否则也不敢就着对方的劝酒随随便便就干了两杯。但他现在却感觉到明显的视线摇晃,甚至连头都开始发晕,严胜暗自加重了捏着酒杯的力道,打算在男人看出自己的不对劲前尽量完结这件事,对方从一开始就不停地在扯一些杂七杂八的寒暄话题,显然就是为了拖时间。

  「……你……打算进入正题了吗……?」

  本来正盯着窗外夜景进行约等于自言自语行为的男人听了这话一愣,转过来看着他,浅浅笑了。

  「正题吗?也好,是该说说这些了。」

  他转向严胜,笔挺的西装裤下双膝得体地交叠,投来的眼神中却带着令他越发感到不妙的微光。

  「这次呢,敝社可以允诺你们不再插手任何贵公司的业务,如有任何冲突,亦由我方主动退出。至于条件嘛……我个人是觉得挺合算的。」

  男人伸出了一只手指,看似悠闲地指向了严胜。


  「直接点说,就是请你和我睡一晚吧。」


  有那么几毫秒,继国严胜真的以为是自己到了会耳背的年纪了。

  如果是正常的时候,严胜有自信不管听见多么耸人听闻的发言都能保持面部肌肉纹丝不动,但现在不知道是酒精还是药物,更可能两者皆有,严重迟缓了他的神经系统。

  所以自己大概露出了可以称得上是震惊的表情。严胜心里有数。

  「你不愿意?」对面的男人开心地笑了。 「也是,你怎么可能会乖乖答应呢……不过能看到你做出这么明显的表情,也算是绝无仅有的机会了。」

  「………………你没吃药?」

  把脑袋里浮现的句子就那么说了出去,严胜忖度着身体状况,估计在一瞬间发难撂倒房里这几个人离开还不成问题,问题在于,如果酒店内和酒店外还有他安排的人,情况就会变得十分棘手。他感觉回头怎么也得向老板敲个十来万或是带薪长假,这任务真的未免太损了!

  但下一秒严胜就被对方说的话吸引了过去。

  「我又没生病,当然没吃药了。再怎么说,这可是我几年来的夙愿呢……为它好好努力一下也不为过吧。」

  好几年?

  这人在说什么?

  他干这行都未必有好几年。

  严胜一定是露出了更加困惑的神情。男人看着他,起身叹了口气。

  「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我。可能对于当年警校的双子星而言,我也不过是众多追求者之中的一抹过往云烟罢了……是这样吗?继国严胜同学? 」


  原名被完完整整讲出来的瞬间,严胜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警校的人!太荒谬了!

  男人似乎不打算给他插嘴质问的机会,自顾自说了起来:「我啊,早就被决定要继承组了,去警校只不过是兴趣玩玩而已。可是…当老爸让我来这里发展……他们拍到了你的照片,我一看就知道是你了。一看就知道。你也真可爱,下半边脸上那么明显的花纹,你也不好好遮起来……我追了你这么多年,更……」

  「我并没有……什么追求者。」

  严胜打断他的声音比最初更冷了几分,原本因为错愕而有些乱了套的精神也逐渐凝固。

  同时,一股已经有一段时间未曾感受到的冰冷怒意逐渐开始灼烧他的心口。


  严胜在警校并不受欢迎。别说是当面告白了,情书或者巧克力、随便什么其他礼物,他几乎都没有收到过。不需要加上几乎也无所谓。

  与他的双生弟弟恰恰相反。

  他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与缘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缘壹在任何地方——这次真的不用加上几乎了——都毫无悬念地胜过他。考试、训练、比试,没有一样他的表现赢过缘壹,哪怕他能够赢过学校里剩下的所有人,也并不济事。甚至连身高,缘壹都该死地比他高上那么微不足道却又清楚划分出界限的几公分。

  所以无论男女,比起继国严胜,都会更优先选择继国缘壹,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说来更为可笑的是,即便他自己的综合成绩也是远远拔开第三名地高居第二,但只要他输给弟弟一天,那他对某些人而言就永远是可供他们茶余饭后闲聊嘲弄的谈资。

  ——明明是双胞胎,能力却差那么多,真好意思哦……是我早就丢脸死了……

  ——嘛,各人的能力有限,就是那么回事吧?不过他好像没法认清自己的极限呢,哈哈。

  ——明明是哥哥,居然输给自己的弟弟……太可怜了。


  所以当时他才拒绝进入警界。

  他想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继国缘壹,没有人知道继国缘壹是他的双胞胎亲生弟弟的地方。

  不管那是哪里都好。


  存在于现实中的男人望着他,颇为无辜地眨了眨眼。

  「是吗?但就我所知,严胜同学可是很受欢迎耶。我自己都送了好几次情书给你,你该不会没收到吧?」

  「……没收到。别胡说了。这个条件……我拒绝。我要离开了,别逼我动手。」

  但男人突然一个箭步踏上前来,膝盖顶进了还坐着的严胜的双腿间,一只手用力抬起了他的下颚。

  「不好意思,我也拒绝。刚才说过了吧,这样的机会可是绝无仅有的……药效发作得差不多了吧,黑死牟先生?」

  「……!」

  严胜不得不承认,他的全身确实都有些酸软,意识也越发模糊,药性恐怕比他原本预估的还要强烈一些。

  但这还可以。他撑得下去。

  「你不知道……你一定不知道,我总是看着你……」男人的语气几近陶醉。 「你望着你弟弟的眼神……你大概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吧?毕竟你们两个看上去都总是如出一辙地面无表情……但我看得一清二楚,你眼中燃烧的炽烈妒火,难以言喻的愤恨,在你那与弟弟一样褐红的瞳孔里纤毫毕现……多么美丽啊。我从看见你那眼神的第一刻起就再也无法自拔了……」


  很奇妙地,严胜居然没有立即动怒,也没有反抗,反倒是任由男人的指尖轻抚自己的唇边。实际上,他甚至有点想笑。

  这个人懂什么?

  严胜对缘壹的恨,对缘壹的妒,那些只要待在他身旁,就恍如陷于深渊般永远无法得救,直到时间毁灭都将无止尽地磨折他、凌迟他、将他从发梢至脚尖每一个细胞反覆解离的恐怖情感。

  这个男人一点也不会懂。

  「呐,跟我一起吧?我是真的喜欢你啊……不会亏待你的……好吗?严胜?」


  继国严胜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和他逐渐迫近的脸。

  露出了异样矜持而优美的,几乎是碜人的微笑。

  「靠着诡计…跟下药…才敢追求自己的目标……连缘壹的鞋跟都不如的废物……你……不配。」

  然后在男人呆住的同时,重重地给了他的腹部一拳。

  手下的反应很快,但严胜更快。他一个翻身顺势踢倒了其中一个冲上来的人,反手一个手刀又劈晕了剩下的那个。

  在他完成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时,手枪上膛的喀嚓声也从背后传了过来。

  男人护着被痛击的肚子,握着枪,直直指向他。

  「不愧是……黑死牟先生,喝了药还有如此实力……放弃吧,外面也都是我的人,你那样的身子,肯定是逃不走的——」



  碰晃! ! ! ! !



  房间理应锁得十分牢固的门被整扇撞了开来。

  身着制服的继国缘壹抓着警棍出现了。面无表情地。

  「警察。不许动。」

  这句话只在空气中飘摇了半秒,下个眨眼严胜就看见缘壹用可怕的速度飞身跃到了持枪的男人面前,一棍朝他的头顶砸了下去。

  然后,不知为何,他也跟着失去了意识。




  睁开眼时,继国严胜发现自己的脸埋在柔软的黑发中,那味道他相当的熟悉。

  「………缘壹…?」

  被人背着显得路更一颠一跛的,他的意识还十分混乱,感觉该说些什么,反而什么都说不出来。

  「是我。局里接到通报说,疑似有违法交易……我已经将现场交给其他人处理了。我想早点带兄长回家。」

  如果是平时的严胜,应该也能立刻揪出这段话里模棱两可的奇怪部分,但很可惜,他现在脑袋就跟一团浆糊似的,连普通地说句完整的话都万分费劲。

  于是严胜又睡了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家里。

  空无一人的家。

  整间屋子里黑漆漆的,床的另一边冰冷冷的,谁也不在。严胜拖着沉重的四肢勉强坐了起来,然后才在混沌的脑海深处隐隐约约捕捉到了自己今天好像刚被什么人下了药的事实。

  「缘壹……?」

  谁也没有回答。

  时钟的指针过了十二点,他的头也是痛得不行,但他还是逼着自己站起来,走到客厅去打开了灯。

  还是没有人。

  他的弟弟是真的不在。


  严胜疲惫地把自己缩进了沙发。他没有因为头晕脑胀而失去记忆,反而感觉随着脑中深处的痛楚一下下地加剧,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跟着越发明晰。

  他在自己的工作途中,被继国缘壹给救了。

  没有比这更加离谱和糟糕的事情了。

  他紧紧抱着膝盖,几乎要呜咽出声。一直以来他小心翼翼的瞒着缘壹自己在哪里工作,尽全力维持在一个像是正常上班族作息的范围内早出晚归,一天三餐都在外面吃,阻绝任何缘壹问他多余的话的机会。可是事情还是就这样发生了。为什么继国缘壹会出现在那里?这完全说不通,那根本不是他的值勤时间,就算接到通报又关他什么事?

  为什么……总是他……


  缘壹终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两点了,严胜几乎是在听到开门声音的瞬间立刻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兄长……为什么没有好好休息?你的药应该还没退,不宜走动。」

  关上门,从玄关走进来的缘壹果然还是穿着制服。可能是去了局里。

  「……什么药?」

  「你中了药了,不是吗?我看得出来,兄长。」

  「……」

  严胜没回答。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头很痛,思考过份迟钝,而且他完全没有做好任何面对继国缘壹的准备。

  「我们做了初步的调查,那个人……以客户来说,恐怕有些太危险了吧。」

  缘壹缓缓地走向他,父亲送给他的花牌耳坠随着步伐一步步地前后摇晃。

  「请辞职吧,兄长。我很担心。」

  最终他和他面对面,不带情绪地说出了这句话。


  那一瞬间,继国严胜只觉得心跳陡然加速,沸腾的血液一下充斥了他的肺叶,在他束张的血管里疯狂奔流,他冲向缘壹,两手揪住他的领子往墙上死命一砸,就着灼热的吐息大吼出声。

  「与你无关……!!」

  难以抑制的愤怒几乎将他没顶,好像他长年来用以自我管理的情绪的闸门在同一个瞬间全被破坏了一样。

  「不要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对我说教……!」他的鼻子几乎贴到缘壹的,「我过我的,你过你的,就这样滚出我的人生不好吗… …!」

  缘壹静静地望着他,没有挣扎也没有回嘴,和他同色的眼眸里如湖水般平稳,而这每一个细节无不刺激着他混乱的神经。

  「我恨你……恨不得杀了你……!这样讲够明白了吗,继国缘壹!听懂了就给我滚出去!我的人生不需要——」

  然后缘壹一个伸手把他拥进了怀里。

  「我需要你,兄长。」


  成功被骇人的动作和发言打断了怒气读条的严胜感觉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又散了开来,他甚至忘了怎么呼吸,只剩下最原始的脊髓反应替他擅自做出行动。缘壹的气息因为拥抱的关系近在咫尺,无声无影地流进他的身体里,占据他的四肢百骸。别开玩笑了。你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过。他想说,但他发不出声音。

  「很抱歉,总是让兄长如此愤怒……但我没有兄长是不行的。请跟我在一起。不是一直也没关系,至少……跟我回同一个家,让我知道兄长没有做危险的事、没有受伤……就可以了。」

  真的别开玩笑了。

  严胜以为他会感到屈辱。对于十项全能,宛如生而受诸神宠爱的缘壹来说,自己待在他身旁除了惨烈的衬托之外什么都不能是。缘壹的要求分明该是最为残忍的酷刑。

  但是生平头一次,毫无疑问的头一次。

  严胜在弟弟的眼神里看见了渴望。

  对追寻不到之物的渴求。

  而他还来不及判断这究竟是他因为药物中毒出现的幻觉还是大脑失调出现的错觉,缘壹就吻了上来。

  继国缘壹可能真的不懂什么叫循序渐进,他一下子就趁着严胜发愣的时机把柔软的舌头伸了进来,唇齿相碰,缠绕之间他恍惚听见弟弟夹杂在喘息之间的有些急促的细语:「兄长……终于肯告诉我你的心情了……我好高兴……」

  真的是到底在说什么。

  严胜连生气的力量都彻底失去了。

  到头来,他还是没有一个方面能赢过弟弟。

  不管是读书,打架,工作,还是感情表现方式的诡谲程度。


  「……骗子……」

  他微微撇开头,但缘壹随即又贴了上来,却不是吻他,而是在他的侧颈上咬了一口。不疼,甚至有些发痒,激得他本来就使不出多少力气的身子又是一软。

  「……你是狗吗…!」

  「不是骗子。是兄长……一直不明白……」

  鬼才能明白你在想什么,严胜想骂,出来的音节却不成字句。推搡间缘壹半抱半撞地把他压到了沙发上,那里还有刚才严胜自己留下的余温。

  「我会……让兄长明白的。」



  缘壹的脸果然还是没有表情。唯独眼眸深处跳动的火焰,清晰无比。

  那是那一晚,缘壹向他说的最后一句完整的话。






-

人设


继国缘壹:

25岁。 25年人生中和哥哥几乎没有过任何有实质意义的交流对话。 「午餐吃什么」那一类的不算在内。

其实一直(在自己不用值勤的时候)监视着哥哥的行踪,所以不管是哥哥的工作还是公司地点还是老板是谁都早已了然于心,并且觉得这是对哥哥关心及爱的具体表现。虽然没说出来,但默默考虑着去把哥哥公司捣毁好让他自然辞职。

接到通报完全是骗人的,自己一个人穿着制服拿着一只警棍制服了若头在酒店上下布置的数十人,在门外面探听动静,最后在确认兄长真的遇到了危险时破门而入,揍人救人报警离开。因为这样出格的举动被酒店监视器全拍下来了,被长官拖回局里写报告和悔过书写到将近两点才离开。

心里隐约觉得哥哥忽近忽远,飘渺不定,仿佛就在身旁又好像远在天边,随时都会消失一样,很不知所措。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但却不知道自己看上去的态度才是最令人不知所措的。



继国严胜:

25岁。拥有一个天选之子双胞胎弟弟的人生有多么悲惨不需要再赘言。将自己对弟弟的所有感情都封锁得十分彻底,如果不是酒精药物的双重效果,恐怕很难如此激烈的表露出来。

受到的环境偏见姑且不提,本人对弟弟的妒意以及自认为被弟弟不当一回事看待的心结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解开,可一旦弟弟强硬起来就完全没辙。毕竟打不赢。

但是对于弟弟似乎渴望自己这点有着一些微妙的窃喜。

对于自己潜意识里有着「比缘壹都不如的人还想碰我?」这样的想法毫无自觉。对,讲出来了也没自觉。

辞职是不可能辞的,事到如今回去当警察也是绝对不可能的。无论如何,大概都不会再跟弟弟走在相同的阳光下了。

不代表夜里他们不会在一起。



鬼舞辻无惨:

年龄不明。自己本身的能力和招募人才的能力都相当不错。

但在使用人才上是屑中之屑。



若头(我觉得这个词不是很好完整表达成中文,大概类似少当家的感觉):

努力追求严胜三年多,在最后一次看到机会时终于放弃了正常手段的人。

顺带一提正常的手段全部都被某个人靠着毅力和反射能力拦阻下来了,但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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