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潰短打。真的很短。
稍微有些血腥?描寫。
回過神來時,他站在一片漆黑裡。
明明什麼也看不見,他卻清楚地意識到:身後便是萬丈深淵。
那裡會是他的歸宿,他要在那個地方受到烹油烈火舔舐全身,每一根剩餘的骨頭都被猛獸啃咬碎裂,腸子被拉出,像幼童出於好奇肢解過後的蟲子屍體那樣地被隨意四處棄置,柔軟得幾乎融化的眼珠被搶著分食,只剩下他終始無法消散的意識,貪婪地繼續享受持續百年千年甚至萬年的孤寂。
他不害怕。那裡即將成為他的應許之地。
畢竟這總要比他「活著」時的任何日子好過得多。
遠遠好過得多。
他遲疑著往後移動腳步。
「兄長。」
虛空中神子的降臨沒有一點預兆,並且朝他伸出了手。
「請帶我一起走。」
他望著面前的人。他和四百年前一模一樣,還是那張臉,還是那個表情,就像記憶中那個不論遭逢暴雨沖刷烈日曝曬狂風侵蝕都還是抹不掉,反而隨著時間經過越發清晰、越發蠶食他的內心的那張臉。
他沒有回答。
「請帶我一起走。」
啊啊,多麼平靜又堅定的聲音。
於是他也向對方伸出了手。
在彼此都發冷的指尖即將交纏的前際,他將一個東西落到了對方手上。
從此再無任何遲疑地向後方倒去。
獨自地。
緊緊攥著手心裡剩下的半截竹笛。
「不了,不論是我還是地獄,都討厭你。」
那是繼國緣壹第一次看見兄長對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