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き恥
鬼灭日黑不逆不拆。

【鬼灭/缘严】晴雪月(副标:世上只有哥哥好)

我睡了一个晚上重新看文,甚至觉得直接叫世上只有哥哥好得了,这文核心概念不就这吗。

彷佛有cp又彷佛没有。大致上是有的。纯缘壹自述视角,我真的太在意缘壹视角的兄长了。

有点短,但可以的话希望尽量慢慢读,因为这篇真的花了我很多力气在写。

甚至有点透支文笔的感觉。

缘壹一如往常地很喜欢哥哥。







  兄长,今日甚为有幸,是个晴雪夜。


  月色清丽,与细雪一同缓缓地洒落于身,微目细视,聆听隐约在空气间都能听闻的微风与月光微粒摩擦的低吟,仿佛流年与天地一同静寂。惟独无云无翳之夜才能把这一切都看得清楚明白。我喜欢月,或许该说倾慕吧,兄长,不论我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它都能在无垠漆黑中投映下仿佛能化身为希望之羽的纯洁光芒,于长夜漫漫的孤独旅程中献与我一丝温柔又无悔的救赎。


  夕照方沉不久的时候,我从鬼的手上救下了一对尚属年幼的兄妹。兄长,那个年轻的孩子在我到来之前,用娇小的身子努力挡在妹妹前面的姿态,却让我无法抑制地想起了您。您或许已经遗忘了,那天您瞒着父亲大人,悄悄地携了我出城,到不远的小池边玩耍,不想日头才过,却是下起了倾盆大雨,您看着呆愣的我,脱下外褂,丝毫不顾自己,试图把我整个团在里面,那神态好像在说,不论什么凄风苦雨,只消您来挡着便是。


  其实我也想替您阻挡一切风刀霜剑,兄长,但那时我太过弱小,现在也依旧不够强大,总轻易被浮世云云虚渺而不得捉摸之物随意吞噬,或许人的命运本该由自身掌握,可兄长,我还是恍惚感受到似乎总有一般不可见的万有,在背后推波助澜,阻绝我希冀之事。鬼消散后,那孩子尽管衣衫破碎,处处带伤,仍然礼仪恭谨、慎而重之地向我道谢。兄长,我甚至觉得那也像您,端庄虔敬地正座,背影与散下的发像玉立庭中的梅树,清瘦的枝上飘摇静谧的花,他想必是和我所见到的您一样,既温柔又坚忍的人。


  我送了那两个孩子回家。小小的家,在城外近郊,他们的父母迎了出来,看见孩子的状况,先是惊愕,几乎向我发怒,但很快他们就解过来,重而满怀愧疚与欣喜地致谢,并邀我留住一宿。我喜爱他们脸上的欢欣,多过那份其实于我并不那么重要的感激之情。一家四口,夫妻与兄妹,他们的一饮一啄,一举手一投足,都满溢着对彼此的疼惜与爱。多么温馨的地方,而我也得以在此借一案几,挑上暗烛,安心展纸研墨,一笔一笔写下字。


  兄长,夜已深了。我能听见两个孩子轻微的吐息,隔着薄薄的木制墙壁传达而来。若是可以,我甚至也想让您看看他们的面容,如同我也盼望着某年某日能见到兄长的妻儿孩子一面。模糊算来,离开您已过了七八年头,您该是早已娶亲了。兄长,我注定是要被天地放逐之人,仅能用余生漂泊流浪,单刀走雪色映月,恐怕终这一生也不配懂得家庭和乐,齐眉举案的幸福。但兄长,即使是这样的我,还是能为您祈求的:愿三月的鹊儿为您歌唱,六月的溪水冰凉甘甜,九月的秋实硕大饱满,而正月的飞雪能让您双目明晰,心灵透彻。即使没有我,您的身边依然遍是令人可喜的珍贵存在,日日皆是好日,享有安稳而确实的幸福。


  这是我唯一还能为您做到的,兄长。


  这里的窗棂外能看见月光折射,婉转优雅地透到我的案前,映下一片洁白又梦幻的光点。兄长,其实我并不孤独,因为无论去到何方,我总也有月色相伴,替茫然失措的我照亮前途,就像当年的您一样。世人皆爱东天晓阳,我独怜这一抹清透月牙,仿佛就为了已经理解到,只有我能悄悄地瞒过所有耳目,小心又疼惜地将那温柔的光捧在怀里安放。


  啊啊,可能言过其实了,兄长。不过这几日我总在想,虽说是飘荡人间,大约我心中也认定是有所归属的。即便寻不着安住之地,却也能度化出悟道一般的菩提,只是那朝我拈花微笑的并非佛祖面庞,而是您永不得见的清喜笑容。


  天要明了,不好多说了,留待下次再言罢。


  兄长,珍重。

  万自珍重。



-



  他落下最后的款,将白如雪花而又透得几乎能看见另一面的纸折成三叠,细细地压下折痕。以本美浓纸来作信纸用或许会被人耻笑暴殄天物,但他不在乎,甚至觉得这样才相配。三叠的信纸被他齐齐整整地装进封袋里,上了浆,慎重地捆上草绳,俨然是一封即将寄送给某人的书信。

  他对着那信封露出了久违的浅淡笑容。

  恐怕书写关于自己的文字对他来说已经成为一种理所应当的献祭,他将自己的念想、思虑甚至是所有一切,都靠那些庄严地、一下一下写成的横竖撇捺,献祭成为自己想要传达、分摊给那个人的生命。这是他甘愿的,而且也认为理应如此。


  接着他擎起那封信,缓慢地,像是在举行必得按部就班的虔诚仪式一样,将它搁到了烛火上头。

  纸质被火焰吞没成焦黑的枯屑不过转瞬之事。他就那么看着那一幕,眼睁睁看着他血滴而成的话语被燃烧成灰,正如他曾经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兄长渐行渐远。这都是必须的、无可奈何的、他无力扭转的宿命。

  他并无法让兄长或者继国家知道自己仍然存活。


  于是只好将他的心寄予冉冉上升的烟与平等地照耀夜间万物的月。



  明日又是踏上新的旅途的时辰了。



結。

-

设定上大概是缘壹只要有条件就会写信给兄长,但那些信终究是一封也不能寄出的,只能独自饮血,把眼泪都撤销,任雨散云收。

如果喜欢告诉我吧,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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